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 弗洛伊德《作家与白日梦》读解

在《作家与白日梦》中,作者帕姆·穆克描述了她对于作家和白日梦的深入思考和研究。这本书探讨了什么是白日梦,为什么白日梦对于创造力和创新是如此重要,以及如何在日常生活中运用白日梦来激发灵感。在读完这本书之后,读者可以更好地理解白日梦的本质,并学会如何将其融入到自己的写作和生活中。以下是有关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的相关内容。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 弗洛伊德《作家与白日梦》读解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1

对精神分析派大师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慕名已久,买了这本书后又因日常上班和备考教师资格证考试而未能阅读,没想到在十一月三号的教资考试中遇到了弗洛伊德人格发展阶段理论这一道简答题,真是后悔莫及。今天读了弗洛伊德写在1908年的《作家与白日梦》,从中感受到了心理学在文学领域发挥的巨大作用,不禁再次感慨,“多样化会使人的观点新鲜,而过于长时间钻研一个狭窄的领域则易使人愚钝”(贝弗里奇)。

弗洛伊德在论文首段说了这样一句话:“每个人在本质上都是一个诗人,除非最后一个人死掉,否则,最后一个诗人便不会消失。”虽不知道作者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但觉得好像是夸赞诗和诗人的,便欣然笔记之。

首先,弗洛伊德讨论的是儿童的游戏和成人的幻想。他认为,孩子在玩耍时候非常认真,并倾注了极大的热情于其中;他在玩耍与现实间做出了明确的区分;他喜欢将想象的对象和情境与现实世界和可感可视的事物联系起来。而成人,即长大的孩子,当他停止游戏时,他没有放弃从游戏中获得的快乐,他现在以幻想代替游戏。同时,人的幻想具有隐蔽性,而儿童的游戏具有公开性。尽管孩子可能不在成人面前做游戏,但是,另一方面,他也不在成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游戏。成人则为自己的幻想感到害臊,并对别人加以隐藏。他把自己的幻想像最私人化的财产一般珍藏起来,因为他相信他是唯一创造此种幻想的人,他丝毫不知道在别人那里这类创造十分普遍。弗洛伊德分析游戏者、幻想者在行为上的不同是由两种不同的动机导致的。孩子的游戏是被长大成人的愿望所决定的,而这种愿望不必掩饰。幻想的动力则是未被满足的愿望。每一个单一的幻想都是愿望的满足,都是对不满意的现实的纠正。同时,弗洛伊德认识到,具有动力的愿望随幻想者的身份、性格、环境而发生变化。他认为这种愿望自然地分为两类,一是富有野心的愿望,它们用来抬高主体的地位;二是性的愿望。另外,弗洛伊德又指出,在年轻女人身上,性的愿望占有几乎排除其他的优势地位,因为她们的野心通常被性的倾向所同化;在年轻男人身上,自我中心与野心勃勃的愿望与性的愿望相伴随。接着,弗洛伊德又进一步指出,幻想与时间的关系是极端重要的,它徘徊于三种时间之内:过去、现在、未来。

其次,弗洛伊德又重点讨论了作家创作中的“白日梦”,即作家的幻想和愿望在作品中的曲折达成。这种作品可分为简单模式和复杂模式(或偏离模式)两种。在简单模式的作品中,作品都有一个主角作为兴趣的中心,作家运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使这个主角赢得我们的同情,作家似乎把他置于天意的保护下,主人公总能逢凶化吉。而且,小说中的女子总是爱上男主角。弗洛伊德解释说,绝不能把这个事实看作是现实的写照,但是,作为白日梦的必要成分,它很容易被理解。另外,故事中的其他人物被严格地划分为好人坏人,不仅弗洛伊德而且我们也都一致认为,这完全违背现实中可观察到的人的性格的多样性。成为故事主角的那个自我,好人都是他的助手,坏人则是他的敌人和对手。在这个地方我不禁有这样一个想法:作品中那个叙述者,可否是一个“坏人”呢?这样的作品将会是怎样的面貌?这将会有什么样的艺术效果呢?在复杂模式中,弗洛伊德指出,现代作家通过自我观察而将他的自我分裂为许多部分自我的倾向,结果就将他自己精神生活的冲突趋势表现在几个主角身上,即认为某个或某几个人物是主角人格的外化。另外还有一种,作为主角出场的人物只起着很小的积极作用,他像旁观者看着从他面前经过的人的行为和所遭受到的痛苦,即“自我”只是小说的旁观者。在简单模式中,作家对于主角是无限地保护和推崇;而复杂模式似乎更高级一些,借其他人物来簇拥主角,似乎和侧面烘托有些相似之处。

再次,弗洛伊德试图运用有关幻想和三个时期间的关系及贯穿其中的愿望,应用到作家的作品中,借助于此来获得这样一个期待的结果:一种强烈的现实体验唤起了作家对先前体验的记忆(通常属于童年期),从这个记忆中产生了一个在作品中获得满足的愿望。所以,弗洛伊德认为,一篇创造性作品像一个白日梦一样,是童年期游戏的继续和替代。由此,弗洛伊德进一步指出,神话这样的东西是所有民族充满愿望的幻想,人类年轻时期的世俗梦想的歪曲了之后留下的痕迹。在这个地方弗洛伊德回答了一个曾困扰过我的问题,即有关创造性和再造性或者表现性和再现性的问题:对此我们必须认识到,它们(创造性作品)不是原创性的作品,而是我们对现成的和熟悉的素材的再造。即使在这里,作家还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这种独立性表现在对素材的选择上,表现在通常是极其广泛的变化上。

最后,弗洛伊德就成人不愿表达的幻想讨论了有关读者的接受问题。弗洛伊德说,他(成人)把这些幻想告诉我们,他所泄露出来的东西也不能给我们丝毫快乐,当我们得知这些幻想时,我们会感到厌恶,至少是没有热心。但是,当一位作家将自己的戏剧献给他们,或者把我们倾向于认为是白日梦的东西告诉我们时,我们就会体验到巨大的快乐。为了解释这种现象,弗洛伊德指出,诗歌艺术最根本的诀窍在于一种克服我们内心反感的技巧,这种反感无疑跟起于单一自我和其他自我之间的隔阂相关联。接着,弗洛伊德指出这个技巧所运用的两种方法。第一种,作家通过改变和伪装而软化了他的利己主义的白日梦的性质,他通过纯形式的——亦即美学的——乐趣取悦于我们。这种乐趣称之为“前期快乐”(“额外刺激”)。向我们提供这种快乐是为了使产生于更深层精神源泉中的快乐的更大释放成为可能。第二种,富有想象力的作品给予我们的实际享受来自于我们精神紧张的解除。这个效果的不小的一部分归功于作家使我们开始能够享受自己的白日梦而不必自我责备或感到难为情。总之,弗洛伊德所想要告诉我们的是,艺术使人克服了幻想中的自我厌恶、自我责备、自我愧感,软化了它们的性质。

弗洛伊德在论文中还说到,至于另外一个问题——作家运用何种手段达到以他的作品激起我们感情的效果——我们至今还一点没有涉及。我想,对于这一个问题,作家似乎更加感兴趣,更加深谙其中的秘密。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2

“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它的来源是那座花园。”

这是汪曾祺散文《花园》里,很击中人心的一句话。汪老的很多散文,有淡淡的乡愁,无论是那个身在昆明的学子,还是北京城里追忆故乡的老人,一切源头是江苏高邮那座士大夫的老宅,“祖父年轻时建造的几进,是灰青色与褐色的。我自小养育于这种安定与寂寞里。报春花开放在这种背景前是好的”。灰青色背景里的报春花榆梅鸟笼斑鸠,屋顶、墙、壁上的图案,草地里的蟋蟀天牛土蜂,构成一幅流动的水粉画,湿润了作家和读者的梦境。

其实我要写的不是汪老散文读记,而是《作家与白日梦》的读书笔记,弗洛伊德1908年著,他率先用精神分析理论,来解释艺术创作和审美欣赏动机,他认为,艺术创作和童年的游戏、成年人的白日梦一样,都是潜在欲望的宣泄。

我小学四年级时,迷上了京剧,准确说是咿呀如诉的唱腔、眼花缭乱的水袖、袅娜婉转的身段,这三样,能把人心里无尽的欢喜和哀愁,夸张、美化、释放出来。放学后,爹妈忙着在外屋灶前做饭,趁无人注意,我关起门来,在沉沉暮色和烟火气里,披床单甩纱巾,咿咿呀呀扮起书生小姐的初相遇、伤离别,大多是哀怨的,哭哭笑笑,尽情演绎一个小姑娘能想象的悲欢离合。

原来十岁的我,已经能把白日梦、游戏、艺术创作融合在一起了,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幻想世界里快乐无比。“孩子的游戏是由其愿望所决定,事实上是唯一的愿望—-在他成长过程中起了很大促进作用—-希望长大成人。”

真正长大后,书生小姐的戏码,我们就不好意思用演的了,只用想的,成为更隐蔽更丰富多彩的白日梦。

“一个完全幸福的人从来不会幻想……幻想的动力是尚未满足的愿望,每一个幻想都是……对令人不满足的现实的补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所缺乏的,会在成年时期,成为不断索求、幻想的源动力,一个被母亲严厉要求的孩子,长大后爱和安全感是她寻求的优先目标。一个被父亲严格管制的孩子,成年后要迫切打破规范、束缚和权威,当这些求而不得,则演化成白日梦。

成人的白日梦,常伴随着羞耻感,幻想里的爱、性、成功、幸运和为所欲为,因为羞耻感无法完全分享(当然它们依然存在于潜意识里,成为我们夜晚的梦境)。通常我们能清楚幻想和现实的界限,及时抽身。这种羞耻感,也是一种保护,如果有一天我们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甚至把幻想认为是现实,那么,神经官能症和精神疾病可能正在岔路口等待。

和普通人白日梦的索然无味相比,艺术创作是作家、诗人白日梦的美学体现,“一篇具有创见性的作品像一场白日梦一样,是童年时代曾经做过的游戏的继续,也是这类游戏的替代物。” 我们是不是由此可以解释刘慈欣的《流浪地球》,源自一个孩子的英雄梦,当然他更敢想,同龄的娃头脑里cosplay的还只是解放台湾,而他想的是解救地球。

创作的过程是娱乐,也是疗愈。作家麦家在晓说的访谈里,曾言说,写作对他而言是种释放,如果没有写作,他可能已经崩溃过很多次。

这种疗愈是双向的,对创作者和读者都是。在创作和享受作品的过程中,弥补缺憾,释放情绪,美化不完美的自我, 愿望得到满足。

做为读者的我们,因为知道主角自带光环,看着他不断涉入险境、遭遇困难,每每又化险为夷,成为有神祗庇护的不死英雄,“我们似乎可以立即认出每场白日梦及每篇小说里的主角如出一辙,都是一个“惟我独尊的自我”。” 这个夸大性的自体,让我们和童年做游戏一样,有潜在欲望的满足感,而且完全没有自己做白日梦的羞耻感,我们可以更安全放松的享受,由作家创的作白日梦所带来的快感。

对于家有小主、为人父母的我而言,读完这篇文章最迫切的感受是,要尽量减少孩子在童年、青少年时期的心理缺憾。“孩子们沉浸在游戏和幻想世界里,就像一位严肃认真的创作者。” 其实很多时候,孩子都是在自己的想象里,构建自己的世界秩序。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座童年的花园,土壤丰厚还是贫瘠,有鸟语花香还是有毒蛇猛兽,都影响着成人后的思维和行为模式。

放手让孩子构建自己的世界,建造一个自己的土壤丰厚丰富多彩的花园,释放自然天性,游戏时无论哭笑、挫败,都不惧怕不遮掩的尽情投入,有愿望就拼尽全力达成,这个过程中所体验到的快乐,像一颗种子,在以后的人生里,能慢慢开出花,结成果。而不是一个手捧空花盆的孩子,终其一生为了弥补缺憾去不断浇灌,仍是一片荒芜的白日梦。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3

弗洛伊德不仅是心理学领域的一个伟大人物,他的学说对文学的冲击也是极大的。和他结交的文人,例如阿图尔·施尼茨勒和茨威格,这两位以人物心理刻画见长的奥地利犹太作家,都深受他的影响。当然,弗洛伊德本人在文学上也是颇有研究,莎士比亚、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是他熟稔的文豪,并结合他们的作品作了很多心理学上的探索。

《作家与白日梦》,这篇写于1908年的论文,是弗洛伊德从心理学角度对文学的分析,在文学批评上也是具有重大意义。

弗洛伊德以儿童游戏为例,认为“作家的工作和孩子游戏时的行为是一样的”。人总是追求和体验快乐的,游戏给儿童带来了快乐,但他们长大成人后,不可能再玩儿时的游戏,但又无法忘怀游戏所带来的乐趣,于是以幻想替代了游戏。弗洛伊德的说法是:“事实上,我们从不放弃任何东西,我们只是用这一样东西去交换另一样东西。看上去是被抛弃的东西实际上变成了替代物或代用品。同样,长大了的孩子当他停止游戏时,除去和真实实物的联系外之外,他什么也没抛弃;代替游戏的是幻想。他在空中建造楼阁,去创造所谓的白日梦(daydreaming)。”与孩子对待游戏不同的是,“成年人却羞于表现自己的幻想”。

在《释梦》中,弗洛伊德已经指出梦是欲望的满足。而此文中,弗洛伊德认为“幻想的动力是尚未满足的欲望,每一个幻想都是一个愿望的满足”。而愿望可分为“野心的愿望”和“性的愿望”两个类别。

弗洛伊德认为,幻想是会变化的。而且,“幻想与时间之间的关系是至关重要的”。他以“一个贫穷孤儿为例”,说明“愿望利用一个现时的场合,在过去经历的基础上描绘出一幅未来的画面”。但是,幻想到未来的画面,是否一定与儿时或早年的经历有关,这倒是值得商榷。实际上,我们幻想中的东西很多是道听途说或是从其他与本人无关的渠道来的,不一定和自己的亲身经历有渊源,例如,看电影或小说(甚至体育赛事),也会刺激起观众或读者产生关于自己与电影或小说中人物有类似故事、行为的幻想。

关于作家,弗洛伊德区分为了两类:“像古代的史诗作家和悲剧作家那样接收现成题材的作家和自己选择题材的作家。”而后一类作家,“每场白日梦及每篇小说里的主角如出一辙,都是一个‘唯我独尊的自我’”。

最后,弗洛伊德说到了我们会对别人倾诉的幻想反感甚至扫兴,却能从作家的白日梦的故事中体验到快乐,这是由于作家采取了技巧,一是软化了白日梦的利己性质,二是利用纯形式(美学)的快感。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4

1、弗洛伊德从孩子的游戏引出作家的创作的状态:作家和孩子一样,创作了一个想的世界,同时又明显地把它与现实世界分割开来。——弗洛伊德的著作学术性自不必说,

在写作技巧上也颇为讲究,娓娓道来,行云流水。作者先从小孩的游戏讲起,但归结点是作家的白日梦。这种梦来自于儿童游戏的转换,而不是彻底遗忘。白日梦是同年游戏的的转化,是成人换一种方式做游戏。

2、作家那个充满想象的世界的虚构性,对于他的艺术技巧产生了十分重要的效果,因为有许多事物,假如是真实的,就不会产生乐趣,但在虚构的戏剧中却能给人乐趣;有许多令人激动的事,本身在事实上是苦痛的,但在一部作品上演时,却成为接受者乐趣的来源。——故文艺作品不可过于坐实,否则文章便无韵味。冷眼向洋看世界,世界与我隔了一层距离,因距离感的存在或者说与受众无利害的角度看戏,便是审美距离。

3、作家分为两种:接收现成材料的作家(英雄史诗和悲剧的古代作家);创造自己的材料的作家(不难么自负地写小说、创奇和短篇故事的作家)。后者的每一部作品都有一个作为兴趣中心的主角,作家试图运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来赢得我们对这主角的同情,他似乎还把这主角置于一个特殊的神的保护之下。“自我陛下”,作家是每一场白日梦和每一篇故事的主角。——作家的作品是作者的心灵史,但是对实录其事的作家例外。当然,从材料的选择上来说,作家要不虚构,不将自己的“幻想”融入作品,难矣!

4、作家也可能是白日梦的旁观者。——如左拉的小说。全知叙事的作者,乃是一个傍边的观察者。但是我们应该这道,舞台的安排和人物的规定动作,却都是这个“旁观者”安排的。从这个意义上,看是客观的客观化叙事,主观性仍然极为明显。

5、从材质上看,作品中有诱发性的最近事件和旧事的回忆。这是童年游戏的继续。——一些文章,“每当看到… 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这类开头,即可当做例子。

6、对于神话这类东西,很可能是所有民族寄托愿望的幻想和人类年轻时代的长期梦想被歪曲之后所遗留的迹象。——佛洛依德和荣格尽管在学术出现了重大的分歧,但是,神话的深层心理研究却成为他们师承关系的纽带。

7、作家通过改变或伪装来减弱他利己主义的白日梦的性质,并且在表达他们的幻想时提供我们以纯粹形式的、也就是美的享受或乐趣,从而把我们收买了。这种形式称为“预感快感”。——艺术家和普通话痨的区别,乃在于艺术家是艺术地表达自己的欲望。

8、一种虚构的作品给我们的享受,就是由于我们的精神紧张得到解除。甚至于这种效果有不小的一部分是由于作家使我们能从作品中享受我们自己的白日梦,而用不着自我责备或害羞。——我们是生活的参与者,但是我们不愿看到自己的生活,而愿意看到生活在别人艺术品中的投射。个人的生活显得琐碎,渺小,平庸,甚至不见阳光。但是,在道德和美学的保护之下,我们心安理得地观看别人的生活。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5

据笔者的搜集,在20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二十世纪末,即1988年至1999年期间有关弗洛伊德“白日梦”理论的文章一共有四篇。早在二十年代,弗洛伊德主义就分别通过西欧和日本两条途径介绍到中国来了。只是由于当时的中国仍处于贫穷、蒙昧、战乱的境地,人民群众所关心的是基本生活条件的保障无甚闲暇去玩味弗洛伊德的那套“性理论”,因而弗洛伊德主义仅仅在中国的只是分子阶层——主要是文学界引起一些反响。然而由于各人的接受角度不同所作出的反应自然就大相径庭。解放后,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弗洛伊德主义在我国经历了漫长一段时间的“ 沉默”直到1978年以后,随着对外文化交流的日益发展,弗洛伊德主义才重新在中国“复活”。

在学者李大敏的《梦与文学——弗洛伊德关于创作过程的无意识论分析》中,主要是从无意识角度对弗洛伊德《作家与白日梦》的解析。大致解析在这四个方面:一、创作是作家的有意识创造;二、艺术作品具有可传达性;三、从其价值上看, 对个人而言, 艺术创作具有实用价值, 它能给艺术家带来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利益;四、就形式而言, 梦和艺术创作都具有意向性, 但相比而言, 艺术创造了更美好的世界,艺术创作使我们的现实世界少了一些混乱, 多了一些贯通的秩序。最终得出结论是: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看, 作家的“ 白日梦” 仍然是游戏, 是幻想的表述, 这就从深层揭示了创作动机。 但梦不等于“ 白日梦”,“白日梦”是作家有意识的创造, 它与无意识的自然梦是有本质区别的。

如果说学者李大敏的解析停留在表象,那么学者王宁和吴祖镏则是作出了更具批判性的解说。但他们两者的态度却存在着不同。学者王宁认为我们应当承认弗洛伊德的理论中确有不少谬误,有些甚至是十分荒谬的;但我们应该看到他本人对性问题的探讨是十分严肃的,而且他的精神分析学说也有着一定的临床实践基础,因为在治疗精神病过程中也确实取得过一些成就。但另一方面我们也应当认识到弗洛伊德和历史上另一些哲学家一样,他们的一些哲学断想,虽然在自然科学领域不失为真理,但一旦被广泛推广到社会历史学科就暴露出了其唯心主义的实质。在他看来弗洛伊德的文学观点缺乏坚实的哲学方法论和美学基础,常常容易受到攻击或歪曲甚至误解。王宁学者还列出了弗洛伊德相关理论的贡献,总体来说,王宁学者对弗洛伊德的文学批判主义持支持态度。而学者吴祖镏则认为弗洛伊德的思想对文学批评的影响,有功有过,功大于过。在创作方面,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理论与詹姆斯的“意识流”结合,拓展了文学描写的领域,使心理描写更深入细致,也更接近心理活动的原貌。特别是适应表现人物瞬间的感受、印象和跳跃式的联想方面,出现了时序颠倒、空间转换、幻觉错觉的运用、象征意味的追求等等新的表现手法和技巧,是文艺创作的面貌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但“无意识”、“性欲本能”理论也导致性描写泛滥的不健康倾向,对社会起着严重的污染作用。并且吴祖镏学者还认为弗洛伊德较多地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人物的行为和作家的意图,而对文学形象、艺术典型,作品的结构、语言、风格、各种表现手法和艺术技巧则一窍不通,无力评析,其结果是完全抹煞了文艺作品的社会意义、典型意义和审美价值。

这一时期有关弗洛伊德的研究除了这些,还有李笙学者的《“神思”与“白日梦”一一刘勰与弗洛伊德创作想象论比较》。“神思”是中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刘鳃在其文学理论专著《文心雕龙》一书中提出的一个著名的文学理论概念。刘勰借用之意显然也是指人的身体所在与其心里所想在时空内空上不相一致的心理活动,这种心理活动不受身体所在环境的限制而产生出与之不一的心象,这种心理活动就是心理学所说的“想象”。当然刘勰所谓的神思实际上是一种比心理学的想象,不论在内涵或外延都要宽泛得多的一种艺术思维形式;但由于想象毕竟是这种艺术思维的一个主要内容,因此我们在此把神思与想象相提并论显然也是说得过去的。“白日梦”是奥地利心理学家医生弗洛伊德于1908年在其一篇题为《作家与白日梦》的讲稿中提出的一个概念。所谓“白日梦”,据弗洛伊德本人的解释是,从一般人的俗语中所得到的在俗语中奇怪得很有所谓昼梦(daydream)。昼梦是幻想的产物是,很普遍的现象在健康的或病人的身上都可看到,就字面而言“昼”仍然是“白日”的意思而梦在心理学解释则是人在睡眠时由于大脑中所余下的没有被抑制的各细胞群的工作所引起来的一种心理现象,其特征在于事件不自然的流动奇异形象的出现。李笙学者将两者作比较,得出其共同特征:二者都是凭借形象进行思维的精神活动、都是超越时空进行思维的精神活动神、都是创造性的精神活动。也探讨出两者的不同之处:神思是有意想象具有一定的目的性,白百梦则是无意想象具有一定的随意性;神思注重作家的天资察赋,而白日梦则注重人的本能冲动;神思注重作家的生活磨炼与积累,白日梦则注重人的内心的精神自由;神思说一语中的,白日梦只提观点而无论证。

并分析出形成这些共同之处与差异的时代、文化、民族个体差异等原因等,在最后还不忘得出我们要以整体的全方位的思维方式去认识世界这就提醒我们在走向世界文化整合的同时要充分考虑和尊重各地区各民族历史的与现实的文化差别不可简单的以此代彼或以彼为此也不可良芳不分混杂苟合而应该立足于世界文化的高度。

可以看出在这个时期对弗洛伊德“白日梦”的相关研究与当时的时代开放特点有非常大的关联。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6

难道我们不应当追溯到童年时代去寻找想像活动的最初踪迹么?孩子最喜爱、最热心的事情是他的玩耍或游戏。难道我们不能说,在游戏时每一个孩子的举止都像个创作家?因为在游戏时他创造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或者说,他用一种新的方法重新安排他那个世界的事物,来使自己得到满足。如果认为他对待他那个世界的态度并不认真,那就错了;相反地,他做游戏时非常认真,他在游戏上面倾注了极大的热情。与游戏相反的,并不是“认真的事情”,而是“真实的事情”。尽管孩子聚精会神地将他的全部热情付给他的游戏世界,但他很清楚地将它和现实区别开来;他喜欢将他的假想的事物和情景与现实生活中可触摸到、可看到的东西联系起来。这种联系就是孩子的“游戏”和“幻想”之间的区别。

    创作家所做的,就像游戏中的孩子一样。他以非常认真的态度——也就是说,怀着很大的热情——来创造一个幻想的世界,同时又明显地把它与现实世界分割开来。在语言中保留了儿童游戏和诗歌创作之间的这种关系。语言给那些充满想像力的创作形式起了个德文名字叫“Spiel”(“游戏”),这种创作要求与可触摸到的物体产生联系,要能表现它们。语言中讲到“Lustspiel”(“喜剧”)和“Trauerspiel”(“悲剧”),把从事这种表现的人称为“Schauspieler”(“演员”)。然而,作家那个充满想像的世界的虚构性,对于他的艺术技巧产生了十分重要的效果,因为有许多事物,假如是真实的,就不会产生乐趣,但在虚构的戏剧中却能给人乐趣;而有许多令人激动的事,本身在事实上是苦痛的,但是在一个作家的作品上演时,却成为听众和观众乐趣的来源。

    由于考虑到另一个问题,我们将多花一些时间来讨论现实和游戏之间的这种对比。当一个孩子长大成人,不再做游戏了,他以相当严肃的态度面对生活现实,做了几十年工作之后,有一天他可能会发现自己处于一种重新消除了游戏和现实之间差别的精神状态之中。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可以回顾他在儿童时代做游戏时曾经怀有的那种热切认真的态度;他可以将今日外表上严肃认真的工作和他小时候做的游戏等同起来,丢掉生活强加在他身上的过分沉重的负担,而取得由幽默产生的高度的愉快。

那么,人们长大以后,停止了游戏,似乎他们要放弃那种从游戏中获得的快乐。但是,凡懂得人类心理的人都知道,要一个人放弃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快乐,比什么事情都更困难。事实上,我们从来不可能丢弃任何一件事情,只不过是把一件事转换成另一件事罢了。表面上看来抛弃了,其实是形成了一种替换物或代用品。对于长大的孩子也是同样情况,当他停止游戏时,他抛弃了的不是别的东西,而只是与真实事物之间的连结;他现在做的不是“游戏”了,厕谗“幻想”。地在:虚渺的空中建造城堡,创造出那种我们叫做“白日梦”的东西来。我相信大多数人在他们的一生中时时会创造幻想,这是一个长期以来被忽略了的事实,因此人们也就没有充分地认识到它的重要性。

    现在让我们来介绍一下幻想活动的几种特征。我们可以断言一个幸福的人绝不会幻想,只有一个愿望未满足的人才会。幻想的动力是未得到满足的愿望,每一次幻想就是一个愿望的履行,它与使人不能感到满足的现实有关联。这些激发幻想的愿望,根据幻想者的性别、性格和环境而各不相同;但是它们很自然地分成两大类。或者是野心的欲望,或者要想出人头地;或者是性欲的愿望。在年轻的女人身上,性欲的愿望占极大优势,几乎排除其他一切愿望,因为她们的野心一般都被性欲的倾向所压倒。在年轻的男人身上,利己的和野心的愿望十分明显地与性欲的愿望并行时,是很惹人注意的。但是我们并不打算强调这两种倾向之间的对立,我们要强调的是这一事实:它们常常结合在一起。正如在许多作祭坛屏风的绘画上,总可以从画面的一个角落找到施主的画像一样,在大多数野心的幻想中,我们总可以在这个或那个角落发现一个女子,幻想的创造者为她表演了全部英雄事迹,并且把他的全部胜利成果都堆放在她的脚下。在这里,你们可以看到有各种强烈的动机来进行掩饰:一个有良好教养的年轻女子只允许怀有最起码的性的欲望;年轻的男人必须学会抑制自己在孩提时代被娇养的日子里所养成的过分注重自己利益的习惯,以使他能够在一个充满着提出了同样强烈要求的人们的社会中,明确自己的位置。

    我们不能假设这种想像活动的产物——各式各样的幻想、空中楼阁和白日梦——是固定而不可改变的。相反,它们根据人对生活的印象的改变而作相应的更换,根据他的情况的每一变化而变化,并且从每一新鲜活泼的印象中接受那种可以叫做“日戳”(即datemark。编者注)的东西。幻想同时间的关系,一般说来是很重要的。我们可以说,它仿佛在三种时间——和我们的想像有关的三个时间点——之间徘徊。精神活动是与当时的印象和当时的某种足以产生一种重大愿望的诱发性的场合相关联的。从那里回溯到早年经历的事情(通常是儿时的事情),从中实现这一愿望;这种精神活动现在创造了一种未来的情景,代表着愿望的实现。它这样创造出来的就是一种白日梦,或称作幻想,这种白日梦或幻想带着诱发它的场合和往事的原来踪迹。这样,过去、现在和未来就联系在一起了,好像愿望作为一条线,把它们三者联系起来。

有一个非常普通的例子可以用来清楚地阐明我所要说的问题。让我们假设有一个贫穷的孤儿,你给了他某个雇主的地址,他在那儿或许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他一路上可能沉溺于适合当时情况而产生的白日梦中。他幻想的内容也许会是这样的:他找到了一份工作,得到了新雇主的欢心,使自己成了企业中不可缺少的人物,为雇主的家庭所接纳,与这家人家的年轻漂亮的女儿结了婚,然后他自己成了这企业的董事,首先作为雇主的合伙人,然后做他的继承人。在这一幻想中,幻想者重新得到了他在愉快的童年所有的东西——保护他的家庭,爱他的双亲,以及他最初寄予深情的种种对象。,从这个例子你可以看到,愿望是如何利用目前的一个场合,按照过去的格式,来设计出一幅将来的画面。

    关于幻想还可以讲许许多多,但我将尽可能简明扼要地说明某些要点。如果幻想变得过于丰富,过分强烈,神经官能症和精神病发作的条件就成熟了。此外,幻想是我们的病人所称诉的苦恼症状在精神上的直接预兆。在这里,有一条宽阔的岔道,引入了病理学的领域。

    幻想和梦的关系,我不能略去不谈。我们晚上所做的梦也就是幻想,我们可以从解释梦境来加以证实。语言早就以它无比的智慧对梦的实质问题作了定论,它给幻想的虚无缥缈的创造起了个名字,叫“白日梦”。如果我们不顾这一指示,觉得我们所做的梦的意思对我们来说通常是模糊不清的,那是因为有这种情况:在夜晚,我们也产生了一些我们羞于表达的愿望;我们自己要隐瞒这些愿望,于是它们受到了抑制,被推进无意识之中。这种受抑制的愿望和它们的衍生物,只被容许以一种很歪曲的形式表现出来。当科学研究成功地阐明了歪曲的梦境的这种因素时,我们不难认清,夜间的梦正和白日梦——我们都已十分了解的那种幻想——一样,是愿望的实现。

    关于幻想,我就说这些。现在来谈谈创作家。我们是否真的可以试图将富于想像力的作家与“光天化日之下的梦幻者”相比较,将作家的作品与白日梦相比较?这里我们必须从二者的最初区别开始谈起。我们必须把以下两种作家区分开来:一种作家像写英雄史诗和悲剧的古代作家一样,接收现成的材料;另一种作家似乎创造他们自己的材料。我们要分析的是后一种,而且为了进行比较起见,我们也不选择那些在批评界享有很高声誉的作家,而选那些比较地不那么自负的写小说、传奇和短篇故事的作家,他们虽然声誉不那么高,却拥有最广泛、最热忱的男女读者。这些作家的作品中一个重要的特点不能不打动我们:每一部作品都有一个作为兴趣中心的主角,作家试图运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来赢得我们对这主角的同情,他似乎还把这主角置于一个特殊的神的保护之下。如果在我的故事的某一章末尾,我让主角失去知觉,而且严重受伤,血流不止,我可以肯定在下一章开始时他得到了仔细的护理,正在渐渐复原。如果在第一卷结束时他所乘的船在海上的暴风雨中沉没,我可以肯定,在第二卷开始时会读到他奇迹般地遇救;没有这一遇救情节,故事就无法再讲下去。我带着一种安全感,跟随主角经历他那可怕的冒险;这种安全感,就像现实生活中一个英雄跳进水里去救一个快淹死的人,或在敌人的炮火下为了进行一次猛袭而挺身出来时的感觉一样。这是一种真正的英雄气概,这种英雄气概由一个出色的作家用一句无与伦比的话表达了出来:“我不会出事情的!”①然而在我看来,通过这种启示性的特性或不会受伤害的性质,我们立即可以认出“自我陛下”,他是每一场白日梦和每一篇故事的主角。

    这些自我中心的故事的其他典型特征显示出类似的性质。小说中所有的女人总是都爱上了主角,这种事情很难看作是对现实的描写,但是它是白日梦的一个必要成分,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同样地,故事中的其他人物很明显地分为好人和坏人,根本无视现实生活中所观察到的人类性格多样性的事实。“好人”都是帮助已成为故事主角的“自我”的,而“坏人”则是这个“自我”的敌人或对手之类。

    我们很明白,许许多多虚构的作品与天真幼稚的白日梦的模特儿相距甚远。但是我仍然很难消除这种怀疑:即使与那个模特儿相比是偏离最最远的作品,也还是能通过一系列不问断的过渡的事例与它联系起来。我注意到,在许多以“心理小说”闻名的作品中,只有一个人物——仍然是主角——是从内部来描写的。作者仿佛是坐在主人公的大脑里,而对其余人物都是从外部来观察的。总的说来,心理小说的特殊性质无疑由现代作家的一种倾向所造成:作家用自我观察的方法将他的“自我”分裂成许多“部分的自我”,结果就使他自己精神生活中冲突的思想在几个主角身上得到体现。有一些小说——我们可以称之谓“古怪”小说——同白日梦的类型形成很特殊的对比。在这些小说中,被当作主角介绍给读者的人物只起着很小的积极作用;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经过的人们所进行的活动和遭受的痛苦。左拉的许多后期作品属于这一类。但是我们必须指出,我们对那些既非创作家、又在某些方面逸出所谓“规范”的个人作了精神分析,发现了同白日梦相似的变体:在这些作品中,自我以扮演旁观者的角色来满足自己。

  如果我们将小说家和白日梦者、将诗歌创作和白日梦进行比较而要显出有什么价值的话,那么它首先必须用这种或那种方式表明自己是富有成效的。比如说,让我们试图把我们先前立下的论点——有关幻想和时间三个阶段之间的关系,和贯穿在这三个阶段中的愿望——运用到这些作家的作品上;并且让我们借助这种论点试行研究作家的生活和他的作品之间存在着的联系。一般说来,谁也不知道在研究这个问题时该抱什么期望,而人们又常常过于简单地来考察这种联系。我们本着从研究幻想而取得的见识,应该预期到下述情况。目前的强烈经验,唤起了创作家对早先经验的回忆(通常是孩提时代的经验),这种回忆在现在产生了一种愿望,这愿望在作品中得到了实现。作品本身包含两种成分:最近的诱发性的事件和旧事的回忆。

    不要为这一公式的复杂而大惊小怪。我怀疑事实会证明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格式。然而,它可能包含着研究真实状况的入门道路;根据我做过的一些实验,我倾向于认为这种看待作品的方法也许不会是没有结果的。你将不会忘记,强调作家生活中对幼年时的回忆——这种强调看来也许会使人感到迷惑——最终是由这样一种假设引出来的:一篇作品就像一场自日梦一样,是幼年时曾做过的游戏的继续,也是它的替代物。

    然而,我们不能忘记回到上文中去淡另一种作品:我们必须认清,这种作品不是作家自己的创作,而是现成的和熟悉的素材的再创造。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作家也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独立性,这种独立性表现在素材的选择和改变上——这种改变往往是很广泛的。不过,就素材早已具备这点而言,它是从人民大众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宝库中取来的。对这一类民间心理结构的研究,还很不完全,但是像神话这样的东西,很可能是所有民族寄托愿望的幻想和人类年轻时代的长期梦想被歪曲之后所遗留的迹象。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7

这一时期,因为开放程度进一步深入,文化交流也越来越多,国内有关弗洛伊德这一方面的研究也增多,相较于前一时期笔者找到了更多相关文献。

在这一时间段内,除了对弗洛伊德《作家与白日梦》本身包含的思想解析之外,多了更多批判的声音。例如学者刘延胜在文章《弗洛伊德文学艺术观浅说中就持辩证看待的态度。他认为弗洛伊德把人看成纯粹生物的人,把文学艺术活动的动力完全归结为原始的性要求、归结为俄底浦斯情结的作用,把文学艺术活动看作是非理性的纯粹的无意识的活动, 这就离开了作为一定社会关系总和的人的心理特征, 抹煞了人的社会的、历史的心理活动内容, 抹煞了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理性特点, 因而他用精神分析学理论分析文艺现象, 虽然给人以新鲜感,但很难说具有科学价值。但把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文艺学捧之上天或按之入地, 都是不对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文艺学是二十世纪西方出现的影响很大的学说, 我们应当给予历史的分析和评价, 看到它的出现和巨大影响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所造成的人的精神状态的关系, 看到它所鼓吹的把性欲和无意识作为文艺的动力和描写中心给西方现代派文学和文艺批评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同时也看到他把心理学和文艺学结合起来, 从人类心理的深层结构探索文艺本质这一研究方向的合理性。

但学者吕占华在《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文艺观》中持否定态度,认为弗洛伊德的这种文艺观是一种错误的文艺观。他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的文艺观不同于马克思主义的文艺观, 甚至是根本对立的。马克思主义认为, “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生活是“文学艺术的惟一源泉”,弗洛伊德却把文艺孤立起来, 认为文艺源于文艺家所固有的无意识“愿望”,以及由这种“愿望”产生的“幻想。虽然吕占华学者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文学观,但他并没有抹煞其对我国文学的积极作用。他认为吸取其合理因素, 对于克服长期以来我国文艺创作中存在的模式化、概念化、脸谱化的写作和追求文艺形象的“ 高大全” 等理性主义的片面倾向, 更真实、更深入地刻画人物的心灵, 多层次、多视角地展现人物的个性, 以增强文艺作品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无疑具有重要的意义。

不仅吕占华学者提到弗洛伊德文艺观对我国文艺界的影响,孙小光学者在文章《潜意识与文学创作——弗洛伊德文艺心理学批判》中提到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弗洛伊德的学说已经在中国的思想、文化、社会生活、心理层面,特别是文学艺术领域深深地扎下了根,并在这些领域产生了深层次的影响。王蒙等作家创作了一些意识流的作品,挖掘人性的潜意识;王安忆、残雪、林白、陈染等对潜意识的挖掘更大胆、更细腻、更到位。尤其是陈染,在中国当代文学中第一次真正将精神分析与性别意识结合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学者有了新的发现。学者毛庆在文章《吴世尚与弗洛依德关于“白日梦”理论之比较》中认为清代学者吴世尚的对“白日梦”的相关解析早于弗洛伊德。吴庆学者在对清代楚辞学进行研究时,却意外发现,这个发现权和命名权,不该属于弗洛依德而应属于我国清代学者吴世尚,他明确指出“白日梦”创作心理现象并对其作了较深入、系统的理论阐述,这一指出与阐述早于弗洛依德&”$多年。并且,吴世尚的理论充分显示了东方思维的特色与优长,丝毫不比弗洛依德的逊色,有些地方还比他的高明。吴庆学者在对比两者的共同之处和差别后,得出了二者互有优长之处,且优长处正好互补;要形成科学的、全面的、符合创作实际的“白日梦”理论观点,必须将二者结合起来:互相印证,互补缺失,互通有无。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8

从孩子的玩耍到创作性作家

1. 孩子的玩耍的特点

孩子玩耍的方式是用自己喜爱的新方式重新组合自己天地中的一切,并且非常认真倾注了极大的情感,而与这种玩耍相对的:“非严肃之物,而是实在之物”,这句原文如何理解呢?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将玩耍与严肃作为一个对子,但是弗洛伊德在这里恰恰指明了,孩子通过游戏用以阻挡的并非生活中的严肃,而是对于孩子来说的一个实在。

我们知道3-6岁的孩子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时期他们已经进入幼儿园,初次走进社会关系当中,这个时期的孩子其实是有着非常多的焦虑的。那么,恰恰是为了对抗这样实在的一种焦虑,孩子创造了游戏,这就使得孩子一定会对这个游戏倾注非常重要的情感。但由于他们已经遭遇阉割,所以还是能够将这种“游戏与现实很好的区分”开来,加入和退出一个游戏,对他们来说都是容易的。

那么除了孩子会“对游戏倾注情感”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孩子喜欢把想象中的事物和情境,与现实世界中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联系起来”,正是这个特点将“玩耍”与“想入非非”区别开来。关于这种玩耍,只要我们在生活中稍加留心,就能观察到许多例子,比如我们小区楼下那群孩子常常会在一条石凳上面玩,他们说那个石凳是烧烤炉,去捡不同形状的树叶树棍做成鸡翅、鸡腿等各种烧烤串,有人专门找食材有人专门售卖有人专门扮演食客;又或者他们中的一个扮演部队的军官,指挥五六个男孩子排队踏步做各种训练;有的小孩喜欢乐高积木,醉心于将各种版本的乐高小人编排成庞大的军队围绕着城邦,不断变换军队的布阵,调整、组合乐高小人身上的武器,这时候孩子一个人都可以玩很长时间。有时候看着这些孩子会由衷的感叹,天呐他们真的好容易快乐!当然,等到他们上了小学,时间被越来越多的课业挤占,能沉浸在这样游戏里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了,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人生。

2. “创造性作家与玩耍的孩子做着同样的事”

相同点在哪里呢?作家创造了一片想入非非的天地,而这片天地,与孩子们对待玩耍的态度正是一样,都是“倾注了极大的情感”的,同时,也和孩子们一样,作家又严格的将创作与现实世界区分开来。从作品本身来看,作品会利用现实世界中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作为元素来组织故事的情节,但是如果是真的事情就不好玩了。作家想象世界的非真实性也就是那些与孩子在玩耍时,对游戏本身所赋予的那些幻想,才是一个作品真正吸引人的地方。

弗洛伊德还提到“许多令人兴奋的内容实际上是令人悲痛的。”这让我想到若有人喜欢看悲剧,其实也就是这样,作者在作品中投注的这个悲剧性本身成为了让人兴奋的来源。所以读到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到弗洛伊德将孩子的玩耍和创造性作家之间的相同特点呈现出来了。

并且在德语中,还保留了孩子玩耍和诗歌创作之间的关系,充满想象的写作形式字面意思是“玩耍”,喜剧和悲剧,字面意思是“快乐玩耍”和“悲伤玩耍”,将从事表演的人称为“表演—玩耍者”等。在我们的语言里有没有类似的呢?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9

无论是哪个时期,对弗洛伊德《作家与白日梦》的研究大多是以梳理、解析居多,或许是由于其本身太过晦涩难懂。但除此之外,每个时期的总有一些独特的研究角度。在这一个时间段内,多是对《作家与白日梦》中理念思想的解析,并与前两个时期的观点无太大区别,笔者就不详细展开,仅挑选某些与前人不同的文献来分析。

在学者张晓娜的文章《浅谈文明与人性的关系——对<作家与白日梦>的思考》中,她由《作家与白日梦》中的思想引申出对文明与人性之间的关系问题的思考。张晓娜学者认为弗洛伊德关注到人与动物的不同,将人格划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是一种欲望冲动,它与肉体满足联系在一起,相当于人的本能;超我是在压抑本我的情况下,对外在道德原则的内化。他的理论对人的预测与解释是模棱两可的。按照一些人的观点来看,弗洛伊德所言的人在本性上锁遭受的破坏,从文明的发展来看是解构性的么人不是建设性的。实际上,人只有依靠人性才能实现最终的发展和进步,而弗洛伊德所看重的人的动物性是不能起巨大性作用的。作为人性的产物,文明必须通过压抑和控制过度的动物性来实现人本性发的发展。用康拉的结构主义及后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来理解弗洛伊德主义,会发现人的无意识就像语言一样有自己的规律和结构,而它的结构会受制于语言经验,无意识是语言的一种以特殊作用,是语言对欲望加以阻止的结果,这里可以将“语言”理解为一种文明的形式。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10

从孩子的玩耍到成年人的想入非非

1. 作为一个成年人,不会再像孩子那样玩耍了,从而更加严肃的对待生活,但如果“成年人能够将那貌似严肃的投入和童年时代的玩耍之间画个等号”,就是说成年人如果能将工作等看似严肃对待的事物,用一种儿童时期玩游戏的心态对对待,那么工作起来就可能更幽默更灵活,也就能从中获得快乐了。想起以前有位年轻人跟我说,他把每一个工作项目都当成一个游戏,每天都在过关斩将,这样就不会感到工作太乏味了。

所以弗洛伊德接下来就说了,“想叫一个人放弃自己曾有过的快乐,真是难上加难”、“其实我们什么都不会放弃”。如果真是如此,贪玩的成年人并没有放弃过这样的快乐但却不再玩耍了,那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方式代替呢?无疑,他们放弃了小孩子玩耍时那些与现实事物紧密联系的部分,而“想入非非”了,他们创造了白日梦,也就是——幻想。

2. 事实上弗洛伊德在这个文本里讲幻想比讲作家的篇幅要多得多,他主要想谈的就是幻想。但是,成年人的幻想是不会向他人透露的,除非走投无路要去做一个分析。而孩子却是毫不掩饰的,弗洛伊德认为虽然孩子和成年人在这件事上有行为上的差异,但也只是源于他们的动机不同,其实是互依互存的。所以我们的幻想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早已有之。接下来弗洛伊德将孩子玩耍的动机和成年人做了一番对照,他说孩子玩耍其实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长大成人”。同样,只要我们对前面例举过的那些孩子们的情况作进一步了解后就会发现,那些发起烧烤或部队训练游戏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可能常带他们去烧烤或者正是一名军官,他们的游戏其实是受到了父母的启发,通过游戏想象着长大之后的情形。而这种长大成人的愿望,在大人面前没有理由需要掩饰,因为他们的大人也是欲望着他长大的。而成年人因为他已经长大了,却仍然还保留着那些幻想,这件事本身就让他们难以接受,所以这是需要掩饰的并且会感到羞愧的。弗洛伊德也是因为从事了精神分析的临床工作才得以发现这个秘密。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11

我一直都对诗人(泛指艺术家)这样一群不能用常人眼光来看待的人感到迷惑不解,他们到底是怎样创作出他们的作品的,他们靠什么来把读者吸引住,并且还会引起我们前未有过的各种感情的。在对这个问题的探索上,我有点像那个红衣教主,不断地对阿瑞欧斯多提出问题。

大多数诗人对我们提出的问题给予无法解释的回复,即使个别诗人勉为其难作出的解释也很难让我们满意。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解释清楚决定诗人对其想象性材料选择的因素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能力创造出这些富有想象力的作品,包括具有非常观察能力的伟大人物,虽然如此,却一点儿都不影响我们研究这个问题的热情。

我们多么希望能够在我们自己或者相类似的人身上,发现同诗人创作相类似的想象性活动,假如那样,我们就有可能通过仔细审查这种活动而发现诗的创造性想象能力的真实本质。实际上我们也是如此做的,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作家们长期致力于缩小和普通人的差距,他们经常鼓励说,其实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是一个诗人的世界,当这个世界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人是个诗人。我们试图在儿童身上寻找这种想象活动的潜在表现,众所周知,儿童最专心和关注且对他最有吸引力的活动是游戏,就是说,处于游戏状态中的儿童正像展开想象的诗人,他们在游戏中重新布置生活,使周围的一切以他喜欢的方式呈现出来。

毋庸置疑,孩子们对环境的理解是真实的,并真正地投入到了游戏当中去,舍得在这里花费心血和投注感情;所以,“严肃”并不是真正和游戏相对立或相反的东西,“真实”才是。当然,儿童非常专注地投入游戏,并不是痴迷想象的世界,他只是将现实中可见可触的物体、场景等搬进了他的想象当中。“白日梦”和之相比则不同,它没有游戏和现实的联系,而是纯粹的脱离实际的想象。

和儿童在做游戏时相似,诗人对他所创作的虚幻世界是当作真实来对待的。这意味着,他将诗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严格区分开来,但却对诗的世界投入了非常多的真实感情。我们从人类的语言当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儿童游戏和诗人创造的世界之间的相似性,举例来说,人们常常将某些通过某种方式可以再现的想象性创造物,用语言表达为“游戏”(英文中这个词还有戏剧、表演、假扮的含义),它们包含着各种真实或可以接触的事物,语言中还将把想象世界表现出来的人叫作“表演者”或者“演员”。可是,很多重要的文学效应就从诗的非现实的想象世界中产生了出来,例如我们现实中见到的许多事物,我们也许不会觉得很美或者令人愉悦,但当它成为诗人笔下的对象时就成了十分美好的事物,让人感到愉快;感情也是同样,许多现实中非常痛苦的情感,一旦变为文学作品,听者和读者就感觉是一种愉悦。

我们对现实和游戏之间的区别还有一种观点,当一个儿童从小孩成长为成年人,他便不再做游戏,并且生活在现实生活中只同现实打交道持续几十年,或许某一天,他会突然进入一种游戏和现实没有差别的境界当中,他恍惚中想起儿时是多么认真地做游戏,这时,如果他将想象的世界和现实相比较,他就情不自禁地想永远进入诗的世界当中,去获得幽默想象的乐趣,而不想再去承担现实生活的重担。

只要人长大成人就不再做游戏,可这并不等于放弃从游戏中获得快乐,因为,对一个稍微了解精神生活的人来说,都能感受到放弃曾经享受过的乐趣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实际上,我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用一种努力去获得这件东西的“代用物”,并没有真正的放弃。所以,当人长大不再做游戏时,他们就创造出一种类似空中楼阁的虚幻东西来代替原先的游戏,我们称之为“白日梦”。我相信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制造自己的白日梦,并一直继续下去。但是长期以来,这个事实一直被忽视了,很多人并没有充分并且正确地认识到它的重要性。

人的幻觉和儿童游戏相比,更不容易被觉 察到。确实,一般儿童游戏是一个人做的,但即使几个孩子一起做,那么,在他们的心目中肯定有一个共同的秘密王国专为游戏目的而设。不论成人对儿童的游戏是否感兴趣,儿童都不会隐瞒这些秘密。可是成年人在做白日梦的时候,总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对这些梦感到羞耻。换个角度来看,这是成年人对梦的珍爱,把它们当作隐秘的宝藏,宁肯说出自己的错事,也不想把自己的白日梦告知于人。也许,他认为这种幻想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他并不知道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游戏的继续就是白日梦,由于之后的动机目的不同,所以儿童游戏中的具体行为也就和成人的白日梦不甚相同。

儿童的特殊愿望决定了儿童游戏的内容,对于孩子来说,他们大都非常迫切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变成大人,这是他们唯一的最大的愿望。于是,他们就在游戏中来实现这种想法,把平常观察到的大人生活通过游戏模仿出来,装扮成大人,在游戏中,他们不需要掩盖自己的愿望。但是成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顾忌,处于一种两难境地。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应该在现实世界中努力争取成功,不应该沉湎于游戏或者是陷于白日梦不能自拔;另一方面,他又必须把很多愿望隐藏起来,以便不形成白日梦,他总是要把这些加以抑制,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太幼稚,自己的这些幻想被别人知道会令他非常难堪。

可是假如所有人都将白日梦隐藏起来,不为外人道,那么我们是无法了解人类有这种创造幻象的倾向的,科学研究将无法进行。为了探究人类,上帝又给我们开了另一扇窗,世界上还有一些精神病患者,这些代表着“必然性”的女神严峻地向他们提出了这样的任务,他们可以原原本本地将自己的经历,不论是痛苦的还是愉快的都说出来,他们不仅对医生讲述各种事情,还会向医生述说自己的各种幻觉,当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进行心理治疗,这种讲述就是我们了解秘密幻想的最好来源。通过医疗实践,我们知道他们给医生讲述的事情,健康人是永远不会说的。

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白日梦的特征:首先,只要有幻想的人都是愿望没有得到满足的人,幸福的人无须去幻想,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换句话说,没有得到满足的愿望是造成幻想的动力,每一个愿望的实现都是一个独立的幻想,或者是对不满的现实所进行的改善。由于愿望不同,那么由愿望生发出来的幻想,再加上性别、性格、环境等方面因素的影响,就风格各异。我们可以将之大致分为两种明显的容易区分的类型,一种是野心欲,即促使做梦者爬上高位的愿望;另一种就是性欲。对于年轻的女性来说,绝大部分都是由于性欲促成幻想,她们的野心欲就包含在追求性当中;而对于年轻的男性来说,除了性欲之外,还有野心欲和利己欲等共同造就了他们的幻想。这两种倾向虽然有区别,但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一致性。

大多数人的白日梦中,总有一个女人隐藏在梦中的一个小角落,就像许多教堂圣坛画的一个角落有一个不明显的雷神形象一样,这个形象出现在日耳曼的神话当中,做梦者的一切所得都完全被他呈现出来,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人们隐藏自己幻觉的强大动机。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尤其是有着良好教养的女孩,不可能给人呈现出非常强烈的性欲,只有性欲小才能符合社会标准,受到赞扬;而对于一个男孩来说,他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他必须学会抑制自己过度的自爱心理,这种心理是由于童年时代备受溺爱培养起来的,现在由于这个社会由众多和他有同样追求的人组成,他必须相当克制那种心理。

我们要知道,这些由幻觉冲动形成的各种幻象、空中楼阁、白日梦等都是可以改变的,并不是永远一样,随着实际生活印象的变换,他们也会作出相应的调整,每一个具体的时间标志都是由于一种深刻的新印象造就的。综上,幻想同时间或时代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通常情况下,同一个幻想在某一点的时候,总是在三个时期徘徊,这三个时期是我们三个幻想的代表。首先,由于现在发生的一些事件在某种力量下唤起强烈的愿望,心中的幻想活动是和现在联系着的;其次,这种幻想又会和幼儿时代发生的,并使这种愿望得到实现的早期经验相印证;最后,幻想活动就会制造出某种有可能在将来发生的事情,这种事件代表着这个愿望的实现。这种既包含现在直接引起他的事件,又包含某些过去的回忆,通过“愿望”的主线,过去、现在和未来就联系在了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白日梦或者叫幻想。

为了形象地表述,我们可以通过例子来说 明这个问题。假设一个穷困潦倒、孤苦伶仃的小男孩,正拿着一封推荐信走在去应聘的路上,由于他有愿望,他很容易陷入一个和当前的状况相对应的白日梦中:他到雇主那里,雇主对他非常满意,当场决定录用他;随后,他努力工作,很快出类拔萃成为雇主的左膀右臂,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得到雇主年轻漂亮女儿的赏识和青睐,他们两个结婚,他正式成为了家庭中的一分子;他继续协助岳父做好家庭生意,由于岳父年迈,他成了岳父事业的合理继承人。由此,这个梦幻中重新感受到了他童年时代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安全而温暖的家,慈祥能干的父亲,以及曾经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等。由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人的愿望是怎样根据眼前的事情,又加上过去的经验,从而为自己设想出了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的。

我们有好多东西需要讲解幻想和白日梦,现在,我们只想做概要的简单说明,即假如这些幻想太过丰富或者强大,肯定会造成精神分裂或精神病。这意思是,幻想只是我们现在治疗病人病情初发状态的方法,但这种现象已经不属于我们心理学的范畴了,而是病理学研究的东西。

我们还需要分析一下幻想和梦的关系,通 过研究梦,我们知道夜梦和幻想其本质是一样的,“白日梦”这一精辟的语言,将幻想中创造的虚幻物的实质道了出来。尽管这样,大多数普通人还是不知道梦的本质,这是因为我们平时不愿透露、羞于透露的愿望,我们总是尽量让其隐藏起来,时间长了就被压抑到了无意识当中而我们浑然不觉,它们只能活跃于夜间。可是,这些被压抑的愿望及各种变形并没有完全消失。科学研究在愿望完全伪装的情况下,从意识当中将它们从梦的变形中分辨出来,所以,夜间的梦和白日梦完全一样,也是欲望实现的一种途径。对白日梦的探析我们暂且先到这里。

现在我们讨论一下诗人。一个富有想象力的作家是否就等同于一个在白天做梦的人?而诗人创造的作品是否也就等同于白日梦呢?在我看来,它们还是有很多区别的。白日梦是做梦者本人由于本能创造自己的材料,这和诗人和以往的史诗作者、悲剧作者取材于“现成物”是很不一样的。在谈论这个问题时,我选择了一些拥有广泛男女读者群的作家,他们大都是比较随和,不那么自命清高的传奇作家、长篇和短篇小说作者,虽然他们并没有得到批评家的高度赞扬,但依旧很受大众的欢迎。

通过阅读他们的作品,我们发现他们所创作的作品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即作品中都塑造了一个令人同情和尊敬的英雄,这个英雄总是用尽作者各种心思去渲染,让读者牵肠挂肚。例如,这个英雄如果在第一章结束的时候受了重伤而且因流血过多失去了知觉,我们会为之揪心,可是当我们翻开第二章的时候,就会惊喜地发现,英雄得到了细心的照顾,健康正在逐渐恢复,我们会为之高兴;如果在第一卷结束的时候,主人公突然遇到了一场海上风暴,他搭乘的船也触礁破碎了,那么我们一定会在第二卷的开始发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英雄转危为安,得到了搭救,否则,这个故事就无法继续。

我们对英雄总是怀着一种安全感,虽然令我们欢喜令我们忧,可在和他一起经历千难万险的过程中,总是有一种安全感伴随左右。这和现实中,一个奋不顾身跳水去救溺水的人,或一个冒着枪林弹雨去炸毁敌人碉堡的英雄一样,故事中的英雄主人公也是如此,这种安全感,用一个非常好的读者的话说就是“我永远都不会有事的”。似乎有一种“刀枪不入”的感觉,但我认为,这种感觉其实是一种“自我陛下”的流露,这个“自我陛下”的变种就是所有白日梦和小说故事中的英雄。

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故事,还会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和英雄相爱,这也是其一个重要特征。众所周知,这种情节不是现实,可却是组成白日梦的基本成分。另外,故事中所有的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和“英雄”在一条战线的就是好人,反对“英雄”的就是坏人,而不管现实中的种种差异或者喜好。

我们必须承认,虽然很多富有想象力的作品已经远远超出了一开始那种无邪的白日梦的限制和水平,可有一点我认为必须坚持,那就是所有的白日梦,无论其走得多远,或者变成哪种,都可以通过各种转换,还原到最初的状态。许多别人说的心理小说,也只包括一个人物,这个人物肯定也是英雄形象,这点给我印象较深,这个人物只不过是通过内心描写来塑造的。创作者进入到了人物的内心深处,并以这个人物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的人和事。通常来说,这种小说表现的现代作家的倾向,是小说的独特之处。现代作家的倾向,是通过自我分析,将自己分成无数个细小的组成成分,并通过这种方式,将英雄内心的各种对立和冲突倾向“人格化”,也就是他的每一种心理倾向就是一个人物表现。

此外,还有一种小说和“白日梦”不同,这种可以叫作“超越中心”或者中心之外的小说。在这之中,这个主人公表面上很冷,对一切都较消极,就像一个陌生人对别人的行动和痛苦无动于衷。这在左拉的小说中可以得到印证。通过对那些不是作家、许多方面异常的人做的心理分析表明:他们的白日梦都有相同的表现,即在白日梦中,“自我”都非常乐于充当一个旁观者的角色。

假如说对作家和做白日梦的人的比较,对诗歌创作和白日梦比较是有价值的话,那么这种价值表现为和现实的情况相符合。现在让我们用刚才的观点去分析幻想与贯穿幻想的“愿望”之间的关系,用过去、现在、未来这幻想所涉及的三段时间来检验作家们的作品,然后再用这种检查的证据来分析作家本人的生活和他作品间的关系。到现在为止,一些人将这个看得很简单,人们还不能确定到底用什么样的基本观念来看待这种关系。

通过各种对白日梦的研究,我们认为,可能是有些作家他自己的真实经验印象深刻,从而让他回忆起了童年的经历之类的事情,于是产生了一些愿望,而作品创作是这种愿望得以实现的唯一途径。所以,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分辨出最近发生的事,也能看出回忆的早年经验。

我们完全没必要对这种创作过程的复杂性感到惊讶,因为,事实远远要比概括复杂得多,所以,它只能是人们研究真实创作的一种尝试。通过我的研究,我认为这种方式一定会获得成绩。由于想象力创造的东西,它和白日梦一样,是儿童游戏的继续和替代,所以我一直都在强调作家对童年生活的回忆。

还有一种不是通过本能创造,而是对现有的材料进行重新加工后所生成的作品,这一类我们也不能忽视。在这种作品中,作家往往独立选择材料,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变,也呈现出一定的独立性。由一个民族的神话、传奇或童话的宝库所形成的材料,实际上是整个民族的心理创作。从神话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可能是全民族的愿望(一个年轻民族的古老的梦)所生成的幻想或者幻想的变形,目前,我们对这研究得还不够多。

也许有人认为,本文谈论的白日梦要比作家和诗人多得多,似乎已经背离了题目,我同意这个观点,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关于这方面的研究现在微乎其微。我现在只是希望通过对幻觉的研究来找出一些启示,提出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实际上已经超出了心理学的领域而跨越到了选择文学材料方面。

类似作家是通过什么手段唤起读者的感情的这些我们根本没有讨论。我认为,从对白日梦的分析到对作家想象性作品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的分析,二者之间还是有联系的。

我过去所提出的,“白日梦”的作者觉得幻觉是低俗的,所以总是设法将之隐藏,而不让人知道。现在我确定,即使他们将之披露给我们,我们也不会很感兴趣,并从中得到愉悦的感受,相反,还会使我们反感或厌恶。可是具有文学天赋的作家,则会让我们从他的“游戏”或“白日梦”中感到快乐。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作家到底是怎么样创造出这样的效果的。

用某种技巧战胜人们的厌倦感情,这是诗或艺术的本质,这种厌倦感情和每个个体与他人间的“障碍”密切相关。我认为有两种方式可以克服这种“障碍”:艺术作家用变换或“伪装”的手法将“白日梦”中的“自我核心”特征变弱,变得让人容易接受;第二是他以审美的愉悦来给我们呈现他的幻想,让我们从中获得满足。这种快乐的增加,又可以进一步刺激我们内心深处更多的快乐,我们称之为“额外刺激”或“前快感”。放松和释放我们内心的紧张是文学欣赏的实质,作家们通过既能让我们欣赏到自己的白日梦,又不让我们感到为难和可耻的方法,这就是造成这种效果的原因。我们即将可以进入更加神奇、有趣和复杂的领域,可是现在又需要停下来,暂时先终止这个研究。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12

幻想的几个特征

1. 每一次幻想都是一次愿望的满足

“一个幸福的人从来不抱什么幻想,只有那些愿望难以满足的人才会。”显然弗洛伊德这个时候对于“正常人”是抱有期待的,他说幸福的人不需要幻想,那么苦逼的神经症们是需要幻想的,因为“每一次幻想都是一次愿望的满足”,是对令人不满足的现实的一次纠正。接着弗洛伊德将幻想分成两大类别:抱负性愿望、情色愿望。还试图从性别上去对这二者进行区分,他说在“年轻女子身上,几乎清一色的是情色愿望”,在那个时代作出这样的结论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放到现在,我认为显然已经不合时宜了,年轻女子和男子拥有同样的学习机会和工作机会,年轻女子的性生活也不会像一百多年前那样保守压抑,所以,有抱负性愿望的女子不会比男子少。当然了,弗洛伊德又说:“我们不准备强调两种倾向间的对立,我们更愿强调它们常常合流这样一个事实。”就是说,抱负性愿望和情色愿望未必是可以明显的分开的。

2. 幻想与时间的关系——至关重要

徘徊于我们的观念所经历的三段时刻之间:过去、现在、未来。

这个过程是这样的——通常是由一个当下的事件所引发,唤起了主体早年经历的记忆(这个唤起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在早年,这个愿望是得到过满足的),唤起之后主体在幻想中创造了一个与未来相联系的场景,这样,愿望通过对未来的创造得到满足,这种创造就是幻想,根源就是当下事件刺激了早年经历从而创造了一个指向未来的幻想。对于此过程,弗洛伊德在文本中引用了一个详细的例子来说明,在这就不重复了。他还提到,如果幻想过多过强,神经症和精神病就处于待发作状态。

3. 幻想与梦

梦属于幻想,我们会将幻想叫做白日梦,虽然我们会感到梦比较奇怪,总是变形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是因为我们必须对自己隐瞒愿望,压抑机制一直在工作。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13

《作家与白日梦》是一本哲学著作,探讨了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本书提出了“生态学的平衡论”这一观点,认为人类应该摆脱对自然的控制和剥削,而是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达到生态平衡。

在本书中,作者提到了很多有关人类与自然之间关系的问题,比如人类对自然的依赖、自然的价值和人类应该如何与自然相处等。作者认为,人类应该摆脱对自然的控制和剥削,而是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达到生态平衡。这一观点对现代社会具有重要意义。现在,全球变暖、环境污染等问题日益严重,人们对自然的认识和对自然的态度已经成为了关键。因此,本书的主题,即如何与自然和谐相处,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此外,本书还探讨了人类的白日梦、想象力和创造力对于人类与自然之间关系的影响。作者认为,人类的白日梦和想象力不仅能够帮助人类发现自然之美,还能够促进人类对自然的保护和尊重。

总之,本书是一本具有启发性的哲学著作,对于我们认识自然和保护自然具有重要的意义。通过本书的阅读,我们能够更好地了解到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从而更好地应对现代社会面临的环境问题,实现生态平衡。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14

创造性作家——“光天化日下的做梦人”

1. 研究的对象是自己原创素材的作家,这类作家拥有非常庞大的读者群,他们的作品很容易从本能上去吸引大众,那么这些样的作家的作品中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有一个主人公,这个主人公就是引发读者最大兴趣的所在。主人公往往处于一个被诸神护佑的位置上,一方面不管发生怎样的危险最终都可以化险为夷,作出种种英雄行为等等,通过这种刀枪不入的特性,可以立刻认出“本我陛下”,是一个唯我独尊的自我;另一方面,小说里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上男主人公,而现在很多大女主的作品里,也会有所有男人都爱上女主人公的设计。显然这在现实中很难发生,但是如果我们回顾一下前面谈到幻想的两种,抱负性愿望和情欲愿望,就很容易理解了,非常符合幻想的特点。这种作品里往往好人和坏人是截然分开的,无视现实生活中所见到的人类性格的多样性。

2. 接下来弗洛伊德又对一些充满想象但是看起来似乎与前面那种天真烂漫的形式相去甚远的作品类型进行了分析(他真的是个非常严谨的人,方方面面周详分析,看起来啰嗦却又并无一句废话),这一类就是主人公不像前面那种,在一个拥有所有目光的位置,而是在旁观者的位置,但这无疑也是作者的白日梦。

3. 接下来弗洛伊德给了我们一个很有价值的公式,该如何去研究一个作家的生活与其作品之间的联系呢?这是文学评论家喜欢干的事情,弗洛伊德总结了一个方法,这个方法就是前面提到过的,幻想的三个时刻。我们来回顾一下,作家在现实中有一个怎样的强烈的经验,唤起了他早年经历的记忆(通常是童年时代),在这个记忆中产生一个在他作品中可以得到满足的愿望。就是:过去、现在、未来三要素,未来就是创造出来的幻想这个很容易找到,弗洛伊德说过去和现在这两个要素也可以找到,因为一般来说作品中能够显示出近期的诱发事件和过去的记忆这些因素的。或者我们可以去着重了解一下作家的童年记忆(在这里,这个记忆我感觉也用得很恰当,我不知道原文中是不是也是用的记忆,而不用经历,不用童年经历,因为经历倾向于客观的外在的发生的事件,然而不论客观事件如何发生,对主体产生影响的只能是来自主体本身的想象建构,即主体是如何认为的,他选择将什么保留在记忆当中?)之所以强调记忆,弗洛伊德说来自一个假设:一篇创造性作品像一场“白日梦”一样,是童年时代曾做过的游戏的继续,这是一个结论性的假设。 虽然我们讲与作者的个人记忆有关,但是也必须承认作品不可能完全原创,这并不是说作家抄袭或者作家在创作的时候不够独立,而是说作品的取材也与孩子的玩耍一样,是对现成素材的再造、再组织,可能来自流行的神话、传说、童话等。

终于来到了结尾部分,弗洛伊德谦虚的承认,这个文本对幻想的论述是更多的,但是对于一开始就提出来的,作家采用怎样的手段来激发我们内心的情感效应,却根本没有涉及。

但是他仍指出一条从幻想通向诗的效应的道路:这条道路从幻想出发,成年人的幻想如果直白的说出来只会让人反感,但是当作家将一部承载幻想的作品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却感到快乐、享受。作家是如何做到的呢?弗洛伊德认为“诗歌艺术的诀窍在于一种克服我们心中厌恶的技巧”,关于这个技巧,他提出两种猜测:一是软化白日梦利己主义的性质,二是表达形式是纯美学的,以达到取悦人的目的。于是,我们从作品中享受到自己的白日梦而不必感到羞愧。当然也有一部分作家会说他们坚持“不取悦”的态度,但是,这种“不取悦”依然是取悦了那些喜爱他们的读者那“不取悦”的白日梦。

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15

内容摘要:文章以著名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的重要论文《作家与白日梦》为读解对象,详细分析了该文以幻想为核心的主要内容,对人的想象活动和文学创作现象结合原著予以深度阐释,并作出中肯评价。

关键词:作家 幻想 弗洛伊德 心理 文学

奥地利著名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在1908年发表的《作家与白日梦》一文,以解释作家创作现象为目的,将人的幻想作为主要探讨对象,并联系与之相关的游戏、白日梦、梦等现象论述了人的精神世界中的想象活动。作家的创作构思与白日梦存在某种相似性,两者都打开了一个充满非理性色彩的想象空间,在林林总总的形象之域中穿行,激起了人们无尽的神秘感和好奇心。

幻想:一口鲜花遮蔽的井

弗洛伊德为解释作家的作品,寻找到一条独特的路径:童年时代想象活动的最初踪迹——玩耍和游戏。游戏是孩子独创的一个世界,他认真对待游戏情境中的一切,这一切又与现实有着某种联系,或者说它是对现实的一种戏仿,而这一点与作家创作极为相似。无论游戏还是创作,都带有一定的幻想色彩。弗氏谈到,“长大了的孩子在他停止游戏时,他只是抛弃了与真实事物的联系;他现在用幻想来代替游戏。他在空中建筑城堡,创造出叫做白日梦的东西来。”这里我们不禁要提出一系列的疑问:未长大的孩子就没有幻想吗?那一幅幅奇妙的儿童画又是什么呢?成人是否真的停止了游戏?那一个个搞笑的娱乐节目又是什么呢?

弗氏这样认识幻想的特征:“我们可以肯定一个幸福的人从来不会幻想,幻想只发生在愿望得不到满足的人身上。幻想的动力是未被满足的愿望,每一个幻想都是一个愿望的满足,都是一次对令人不能满足的现实的校正。”幻想者以非理性的方式构筑起自己的想象世界,虚假却唯美地满足个人欲望,在失去真实事物羁绊的同时,达至灵性的飞升。然而物极必反,长期沉溺于臆造的精神空间,理性的迷失与放逐,使幻想者难以自拔,极易走向精神崩溃的边缘,正如弗氏所言:“如果幻想变得过于丰富,过于强烈,神经官能症和精神病发作的条件就成熟了。而且,幻想是我们的病人抱怨的苦恼症状的直接心理预兆。这里,一条宽阔的岔道进入了病理学。”那么如何防止过度幻想带来的负面影响呢?弗氏在文中并未给出明确答案。其实重建幻想空间与生活现实的关系,撕开幻想的虚假面纱,是一条返归健康心灵家园的重要途径。具体说来便是回到肉体感觉,回到与外物接触得来的真实的感官感受,承认人类肉体感受的相同性,从而摧毁幻想的私密性、个人性、非实在性。“解铃还须系铃人”,重新体验和思考真实的肉体感觉不失为沉沦于幻想之河的人们进行精神自救的一个良方。

“幻想同时间的关系是十分重要的,我们可以说幻想它似乎徘徊于三种时间之间——我们的想象包含着的三个时刻。心理活动与某些当时的印象,同某些当时的诱发心理活动的场合有关,这种场合可以引起一个人重大的愿望。心理活动从这里追溯到对早年经历的记忆(一般是儿时的经历),在这个记忆中愿望得到了满足;至此,心理活动创造出一个与代表着实现愿望的未来有关的情况。心理活动如此创造出来的东西就是白日梦或幻想,这些东西带着刺激它发生的场合和引起他的记忆的特征。这样,过去、现在和未来就串在一起了,似乎愿望之线贯穿于它们之中。”成年人的白日梦可能受到童年经验的影响,形成一种历时的感应。同时可能来自内心深处的潜在欲望,包括随着身心发展、生活环境、人生际遇的发展变化而逐渐形成的体欲(对身体感官产生刺激并带来致命影响的欲望,如、对烟酒的偏嗜等)、权欲、物欲(对物的占有、使用的欲望)。弗氏观点看到了白日梦的童年幻影,却似乎把童年经验扩大化了。

“在夜晚,我们也产生一些令人羞愧的愿望;我们必须隐瞒这些愿望,因此它们受到了压抑,进入了无意识之中。这种受压抑的愿望和它们的派生物只被允许以一种相当歪曲的形式表现出来。当科学工作成功地解释了梦的变形这一因素时,我们便不再难以认识到夜间的梦完全与白日梦——我们全都十分了解的幻想——一样是愿望的实现。”梦作为一种幻想,无论发生在白天或是夜晚,都意味着理性(意识)的退场,给了非理性(无意识)驰骋的空间,但脱缰的野马在经历了瞬间的“自由”后,毕竟要回复到理性控制的疆域内,维持正常的生活,否则将梦魇无限扩大(从时长和内容两个向度)以至混淆与现实的界限,后果将极其可怕,因为人最终需要的是理性地生存,愿望、幻想、梦都是暂时的、超验的。正是在这一点上,白日梦与艺术创造有了某种亲缘性。梦与艺术是在想象中达到欲望的满足,或者说达到一种完美境地,从而弥补现实中的不完美,进而引导现实走向完美,尽管完美的东西很难在现实中扎下根来。这也是导致个别过于执著梦幻与艺术世界的作家或诗人在理想受挫后精神崩解,甚至自杀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海子、顾城。由此看来,幻想是一口被馥郁的鲜花遮蔽着的深井,美丽与危险同在。

作品:不仅仅是一场白日梦

弗氏将作家分为两类:“像古代的史诗作家和悲剧作家一样接受现成题材的作家,和似乎是由自己选择题材创作的作家”,并对后者进行了着重分析,寻找出与白日梦的相似点。无论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故事,还是内聚焦的“心理小说”与外聚焦的“怪癖”小说,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愿望,都内隐着这样一个假设:“一篇创造性作品像一场白日梦一样,是童年时代曾做过的游戏的继续和代替物。”

先前对幻想的研究为分析作家作品,理清作家生活与作家作品的关系提供了某种启示和方法论依据。弗氏认为,“现时的强烈经验唤起了作家对早年经验(通常是童年时代的经验)的记忆,现在,从这个记忆中产生了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又在作品中得到实现。作品本身展示出两种成分:最近的诱发场合和旧时的记忆。”

这样,作家通过作品完成了一场白日梦。其实作品虽然在结构、目的上与白日梦有着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处,并且作家在构思作品时已经闪现出“梦”的影子,但不管是构思过程还是作品本身都决非天马行空,毫无秩序,相反,它们始终受到作家理性精神的支配,因为做这场“梦”的更主要的目的在于用理性的文字来传达相对集中的思想感情,在于奉献给喜爱它的读者,而梦幻则只属于梦幻者自己。此外,童年经验对作家创作具有重要影响。人在童年时期具有相当强的记忆力,任何事件经历、生活细节都可能在孩子的心目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因而快乐或痛苦的童年记忆会在作家的作品中以不同方式表现出来。童年经验是作家取材的一个宝库,却并非唯一源泉,作品也不一定都与童年经验有关。当下生活经验的积累也是作家表达愿望的一种来源,这种愿望可能囿于一己之悲欢,但真正伟大的作家永远以对人类、人性的终极关怀为最高追求。

弗氏认为作家对白日梦的言说不同于常人之处在于它会使我们感到极大的快乐,取得这种效果的诀窍在于“一种克服我们心中的厌恶的技巧”,并猜测出发挥这个技巧的两种方式:“其一,作家通过改变和伪装他的利己主义的白日梦以软化它们的性质;其二,在他表达他的幻想时,他向我们提供纯形式的——亦即美学的——快乐,以取悦于人。我们给这类快乐起了个名字叫‘直观快乐’(fore-pleasure)或‘额外刺激’(incentive bonus)。向我们提供这种快乐是为了有可能从更深的精神源泉中释放出更大的快乐。”前者从表达内容方面指出了作家的白日梦模糊了利己主义色彩,然而将作品性质仅仅归结为利己主义的白日梦,将作品非个人化的一面当作伪装,不免有失偏颇;后者则从表达方式方面肯定了艺术形式的重要作用,认识到审美愉悦作为文学接受效果的独特之处。弗氏依然以白日梦来解释“直观快乐”,认为“这个效果的不小的一部分是由于作家使我们从作品中享受到我们自己的白日梦,而不必自我责备或感到羞愧”。也就是说,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获得了一种替代性满足。

文学作品离不开奇特的幻想,更离不开生活的土壤,因为幻想也并非凭空而来,真实的生活之水灌溉着梦幻之花。当然,将作品简单地等同于白日梦,未免会忽略构成文学作品魅力的其他来源,但无论如何,弗洛伊德的《作家与白日梦》从精神分析的角度让我们看到了幻想的内里,看到了作家在作品中可能蕴藏着的白日梦。无庸讳言,弗氏的分析重心理、轻文学,在许多问题,特别是艺术问题的探讨上还不够深入,诚如他在文中所言:“虽然我的论文题目把作家放在前面,而我对作家的论述却比对幻想的论述少得多。我意识到这一点,但我必须指出这是由于我们的知识的现状所致。我所能做的只是提出一些鼓励和建议,从研究幻想开始,导向对作家如何选择他的文学素材这一问题的研究。”

(作者单位:天津财经大学珠江学院基础课部)

以上是有关作家与白日梦读书报告的全部内容。总之,帕姆·穆克的《作家与白日梦》是一本非常有价值的书。它不仅使读者更好地理解白日梦的本质,并学会如何将其融入到自己的写作和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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